目前分類:第五章 矛盾螺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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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耶宗蓮的三重靜止結界《空之境界》繁體中文台灣版權,小說由尖端代理;劇場版DVD、海報及周邊商品由普威爾代理,敬請愛護文藝創作者,購買正版商品。

殺人考察 後/式     

《伽藍之洞》/蒼崎橙子告訴黑桐幹也,張設結界的專家,自然是僧侶。橙子口中架結界的高手,應該就是指台密僧荒耶宗蓮。《矛盾螺旋》/由於荒耶的起源是「靜止」,所以他的三重護身結界是一種靜止結界。該型結界有效範圍約三~四公尺,參考荒耶與橙子對決經過整理,結界名稱由外而內分別為「不俱、金剛、蛇蠍;戴天、頂經、王顯」。這六個結界名似乎皆與陰陽道或台密經咒有關,其中「不俱」、「戴天」為一組,即是「不共戴天」的意思,源自「大戴禮記‧曲禮上篇」,後為陰陽師用作施術密語;「金剛」與「頂經」配對,就成了台密主要經書之名,「金剛頂」原意是以金剛杵尖般的堅毅智慧摧破煩惱無明,荒耶可能意指「堅定不破」,但該經書原文多已散佚,荒耶宗蓮所讀的傳譯本應該只有4000/100000;最後「蛇蠍」、「王顯」為最近身的一組,「蛇蠍」(代表毒物)在台密護身咒中常被視為欲辟除之對象,所以可能意指「諸害不侵」,另外「王顯」或許和台密守護神「不動明王」相關。原作描述荒耶的靜止結界是在地面與空間張設形成能量屏障,對手一旦踏入結界就會像獵物掉進蜘蛛網般動彈不得。依據讀者人氣投票命名,其結界的名字是「六道境界」,「六道」原是大乘佛教用語,意指眾生輪迴的善惡道境,其中「人間道」 屬於三善道之一。如果比對原作與劇場版內容,大概可以判斷荒耶是以自身為中心張設三重地面圓環形與空間圓環形結界。地面環形結界用於阻滯對方的腿部行動;空間環形結界則用於停頓對方的出手攻擊或凌空襲擊。此外,當對手受困時,荒耶會使出必殺技,用壓縮空間法術破碎結界內標的對象,攻擊範圍可擴及整個小川公寓結界,不限於護身靜止結界。在此試著將荒耶宗蓮的三重結界可能的型態整理如表一。當然,念咒只是強化作用,遇緊急時,荒耶只要意念一轉就可張開結界或逕行攻勢,不需口誦咒語。至於,為何荒耶與式再次對決時,只剩一重結界?那是因為兩儀式持可破結界的古刀-九字無銘(刀莖僅里銘九字,無制工表銘)兼定一刀就殺了中、外兩層。荒耶內心過度恐懼,想著僥倖有最內層「不俱」保護,才能避開第二刀攻擊,那段自述明顯有誤,荒耶之後確實是改口喊出「蛇蠍」。

矛盾螺旋/式藉由持刀切換人格       

附註:關於九字無銘兼定,兼定(兼氏)乃室町時代美濃國製作兵器刀具的名匠家族,「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九字是刻於刀莖里面(左手持刀,鐺尖向後,刃面朝上,沒入刀柄之刀莖內側),兵闘陣烈前,原意是邪惡退散,日密廣用為護身咒語。但是因為刀莖沒有鑄刀師表銘(刻在刀莖外側),所以真偽未定。兼定使用九字里銘,最早可以追溯至二代兼定,即和泉守兼定(或稱二代濃洲關住兼定),年代推定約在1493年-1526年之間,所以《矛盾螺旋‧上》/橙子提到是五百年以前的刀。至於小川公寓之戰,則出現刀有四百年歷史的說法,可能是從荒耶宗蓮的立場推想。黑桐也有說明,古刀年代介於平安時代中期至慶長年間,約993年-1615年。此外,假設那刀是二代兼定(刃長二尺三寸,70.56cm),那麼刀鑄成數十年後,約1568年,織田信長參考中國周武王(代表武家,幕府的身份)統一天下的史實,以美濃為根據地,著手實現「天下布武」的目標,也就是說這把九字兼定可能曾經出現在織田軍中。

表一 荒耶宗蓮的三重靜止結界   

矛盾螺旋/荒耶宗蓮/肅(滅咒)     

二代兼定  

p.s.戰國名將「鬼武藏」森長可(官拜武藏守,「鬼」字在日本稱呼武者,有「剛強勇猛,令人畏懼」的含意),使用的就是二代兼定所制一種大型十字文槍,名叫「人間無骨」(にんげんむこつ人間至凶銳,戮身若無骨)。日文的「無骨」有著「野蠻」的意味。當森長可在戰場上揮舞「人間無骨」,等於是在昭告敵軍,要「把你殺到片骨無存」!有些類似《武裝鍊金》女主角津村斗貴子的口頭禪:「臓物(ハラワタ)をぶちまけろー!」(把你的「牛奶」挖出來!【「牛奶」是太宰治在《人間失格》中使用的反語】)都是「汝,完蛋了!」的意思。《矛盾螺旋‧上》/兩儀的管家硯木秋隆託黑桐幹也將尚未組裝的二代兼定裸刀交給式,而且連刀鍔也不合,這明顯與秋隆謹慎細心的個性不太相符,奈須可能想隱約透露給讀者知道秋隆不諳使刀。

空之境界 兩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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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式於鹿苑寺        

「鹿苑寺」的「金閣舍利殿」,原是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宅邸內的修行伽藍(道場),義滿過世後的法號以追惟宗教家釋迦牟尼初轉法輪(宣說苦、集、滅、道四諦法門)之處取名為鹿苑院天山道義,「北山殿」自此改名為「鹿苑寺」。「金閣舍利殿」於1955年重建復元,立於鏡湖池畔,具現「實幻一體」的禪宗思想。其建築理念還暗藏了義滿掌控公家(天皇)、武家(幕府)與寺家(僧院)三大政治勢力,一統天下的權謀野心。該建物敷地面積約46坪,包括三階不同時期建築特色的寶形造廊閣,整體呈現的調和美是室町時代以降,日本傳統文化美學的極致象徵之一。「金閣美學」也能適用於文學創作,日本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成(1899年-1972年)在《雪國》的開場這麼寫道:「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夜の底が白くなった。信号所に汽車が止まった。」將川端筆下想表達的意境翻譯成中文,可能接近的含意是:「從國境的漫長隧道出來,和雪國相遇了。夜色底下變得灰白。就在信號所,火車停了下來。」不過,正式的翻譯小說內容需要更簡潔些,例如:「穿越國境的長隧道來到雪國。夜色底下鋪白。火車在信號所停了下來。」這部中篇小說不到八萬字日文,自193412月執筆撰寫,期間經過多次刪改,至1947年才正式定稿出版,「徒勞」了12年餘(「徒勞」是《雪國》訴求的主題之一,或許作者想抒發對戰爭的反感,戰時嚴格箝制思想,故表達方式較為含蓄)。川端的《雪國》(p.s.內容有情色元素,未成年不宜閱讀)裡運用人與物的轉借比擬,表達「心外無境」的唯識禪觀。在故事中人物彷彿是靜態的、虛幻的,而周遭的景物對象則動態地自身邊漫遊度過(玩過3D遊戲的讀者應該都曾經歷過類似感覺)。讓我們再欣賞故事中島村初見葉子的一段描述:「そういう時、彼女の顔のなかにともし火がともったのだった。この鏡の映像は窓の外のともし火を消す強さはなかった。ともし火も映像を消しはしなかった。そうしてともし火は彼女の顔のなかを流れて通るのだった。しかし彼女の顔を光り輝かせるようなことはしなかった。冷たく遠い光であった。小さい瞳のまわりをぽうっと明るくしながら、つまり娘の眼と火とが重なった瞬間、彼女の眼は夕闇の波間に浮ぶ、妖しく美しい夜光虫であった。(譯成中文:一時之間,少女的容顏彷彿燃起燈火。鏡中依稀的映像並不足以消減窗外的燈火,而燈火也沒有將映像抹消。流動的燈火就這麼通過少女臉上,卻沒能輝映出她的容貌。來自寒冷遠方的微弱燈光,只隱約地照亮瞳眸周邊的小小範圍。那雙魅眼與燈火互相重疊的瞬間,少女的眼瞳浮現在夕暮闇落的波影中,恰似神秘而又美麗的螢火蟲。)(「少女的容顏彷彿燃起燈火。」此句翻譯的語法乍看有點奇怪,但有其必要,包括翻譯成「燈火」也是,那是為了與故事結尾的劇情對應。此外,形容島村悵惘若失的哀傷時,又這樣寫道:「踏みこたえて目を上げたとたん、さあと音を立てて天の河が岛村のなかへ流れ落ちるようであった。」(譯成中文:島村叉開雙腳才勉強站穩,甫抬頭驀然看見,天上的銀河“唰”地一聲,宛如向著自己心中,流落了下來。)川端的文字承襲自平安時代的紫氏部《源氏物語》的王朝貴族氣質,流露著獨特的細緻絕美和冷艷官能,並且融合作者個人對日本禪宗虛無、無常思想的理解。更藉由深刻描繪平凡女性對日常與感情的態度,彰顯宛如花道大師池坊專應所述「山野水畔自成姿」的人性自然之美。那份誠摯且無雜念的認真與堅強,引領讀者遇見生命的憧憬,而在身分「微不足道」的故事女性身上發現美好的「心」。作者把《雪國》裡的島村形塑得像是日本戰國武家,僅憑藉感官本能活著,失魂地遊戲人間。而駒子和葉子則成了越後國守護者上杉謙信(毘沙門天)與直江兼續(愛)的化身,雖然處在亂世烽火(火場),願望只是單純地想用生命守護心中的「雪國」。故事中,川端還用純粹的「虛無」詮釋禪宗的「非存在非不存在的自性空」,可能「新(純)感覺」了些。六祖惠能曾對禪宗的「空」挑明解釋,被那位謠傳欺負了白素貞的法海大師記載於《壇經》裡,如果我沒有誤會,六祖認為「空」是「存在,只是你看不到。嘻!」

境界式/三義勝興  

補記:

1.《空之境界〈痛覺殘留〉》/廣橋對戰時,式對人類的「徒勞」也有感而發:『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徒勞重複相疊在徒勞之上,總有一天可能達成什麼結果吧。』人類就是會做出徒勞之舉的生物啊,式想起橙子曾經說過的話。在這一刻,她也有同感。(詳見尖端版上冊p227-228;魔豆版上冊p176

伽藍之洞 境界式   

2.用二次大戰末期美軍對日本本土的大轟炸、兩次原爆與《雪國》裡繭倉戲院大火相對照,讀者應該就能瞭解《雪國》故事中要表達的嚴肅議題。川端訓斥日本軍國主義者,一眛地複製模仿西洋文明。(對比島村放棄日本舞轉向西洋舞蹈。)甚至把背離日本傳統文化思想(大和)的歐美帝國主義思想竟也原封不動地加以抄襲,使日本重蹈戰國時代的覆轍。(戰國時代開始引進西洋槍砲,但不是用以抵禦外侮而是擴張侵略,搞得烽火連綿。)(對比島村到處fooled around。)諷刺的是對戰爭狂熱的軍閥將日本帝國主義美其名稱呼「大和魂」,夏目漱石在其代表作《我是貓〈吾輩は猫である〉》對此很不客氣地揶揄說:「大和魂是指天狗之類嗎?」(大和魂はそれ天狗の類か)川端康成則藉由《雪國》故事質問冥頑不靈的軍閥,在美軍大空襲時,是那些純潔善良的日本女人用生命守護無辜孩童,他們人在哪裡?繼續執迷不悟的話,最終將承受連心愛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無限失落。

3.川端康成在1968年《美しい日本の私》的講詞中對禪宗的「無」,有更成熟的見解。標題的中文譯作:《我來自美麗的日本》,「來自」有雙關的「曖昧」含意,川端一方面向西方人介紹自己來自日本這個美麗的國度,另一方面也說明美麗的日本文化孕育了川端的文學風格。川端說道:“無念無想の境に入るのです。「我」をなくして「無」になるのです。この「無」は西洋風の虚無ではなく。むしろその逆で。万有が自在に通ふ空、無涯無辺、無尽蔵の心なのです。”(中文:「……進入無念無想的境界,滅我轉型為無。這種「無」,不是西方哲學思想的虛無,相反的,是萬有自在的空,是無邊無涯無盡藏的心靈宇宙。……」)但是,川端的釋禪顯然仍有部份未臻於佛學本意。釋迦牟尼窮盡一生心力,教導與期許大眾能「捨滅我執(觸)」,成就正覺(如實覺醒)。所謂「無我」,是指「無我執取」,佛陀並不是要大家一眛地捨滅「我」這個人格(否定「我」的存在),而是提醒別忘了還有與「我」同在的這個包容「我」的世界(「我」並不孤獨)。日本華嚴宗明惠法師((1173年—1232年))的和歌:“雲を出でて我にともなふ冬の月 風や身にしむ雪や冷たき”(中文:冬月出雲我為伴,冷風浸雪月亦寒)適度地表現了「我與世間俱一體」的徹悟心境(請注意詩中有「我」字)。川端康成的講詞標題:《美しい日本の私》也有同義的旨趣,沒有「美麗的日本」(母體),就不可能有「我」(川端)。其中的「我」(川端)是包容於「美麗的日本」(母體)中,但「我」並未因此消失,反而成了「美麗的日本」的具現。釋迦牟尼揭示第四聖諦(最終首義)-「滅苦道諦」即是「八正道」,其中有三道品(巴利語:dhammā,法)與川端的講詞內容直接關聯,包括:「正見」、「正思」與「正念」。闡述佛學若以「無」代「正」,將無異於以「偏」概「全」

4.我誠摯推崇川端康成畢生對文學美的執著與貢獻。川端自小親人相繼離世,被無情環境壓捏出陰柔封閉的個性,也深深影響了他的作品及人生觀。197011月被迫面對那位亦徒亦友,亦知己亦對手的殉死,對他更是一大打擊。川端深深傾心於三島的熱情與文采,如果形容川端是「雪」,那三島就是「火」,而且是「熔噬一切的熾焰」。19723月川端因盲腸炎住院,在肚皮上留下類似切腹的手術傷跡,形同最後一根稻草。在出院近一個月後,川端選擇與他的生日日期614相反的416日,用他在著名演講《美しい日本の私》(我來自美麗的日本)中公開表明並不讚賞與同情的方式走向終點。我曾對此唏噓不已,「徒勞」活著比「切腹」尋死更需要崇高的勇氣。都已經勇敢地「徒勞」七十三年了,為何…?後來看過《空之境界〈俯瞰風景〉》與《家政婦三田》終於明白,川端之死,是意外。就像川端只是如常地前往位於相模灣逗子碼頭的新寫作室,卻很倒楣讓樓上頑童鬧脾氣無心擲下的玩具K到,於是走了。……那頑童,──姓氏竟與「奇蹟鳥居」的家鄉同名。……「奇蹟鳥居」,是大阪作家萬城目學在小說《豐臣公主》裡一位會檢院調查官的綽號,《豐臣公主》故事中兩次提到三島。日本自戰國關原合戰以來,由於德川在大坂陣的趕盡殺絕,使得雙方累世宿怨難解,不時上演關東vs.關西大亂鬥的戲碼,連196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也要爭,結果由代表西軍,大阪出身的川端康成勝出,而東軍派出的代表正是三島。熟悉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作業內情的讀者應該都知道,三島是扮演副賽車手、犧牲打的角色,沒有三島的陪榜競爭,川端不可能獲獎。而敗方確定近期內與文學桂冠無緣,因為在那個年代,東西方文化歧異甚鉅,亞洲人很難獲得該項殊榮,兩年後……。事故後續的負面連鎖效應,使日本折損多位傑出文學家。接著是27年的漫長復健(Rehabilitation,《俯瞰風景》/蒼崎橙子的「毒舌」用語,該字還可解釋作「更生」,是指「恢復好的生活態度」,當然有點損黑桐幹也的意味。再者,日文的「更生」又與「甦」同義,道出幹也的實際情況,表現了一語雙關的幽默),直到1994年終於擺脫陰霾,「曖昧」的日本再次出現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曖昧な日本の私》〈曖昧的日本【孕育】的我〉是大江健三郎在斯德哥爾摩領獎致辭時用的標題)。

再回頭來談談「金閣舍利殿」的建築風格,最底一階是寢殿造的「法水院」,平安時期的貴族風格裡面有著「對塵世浮華的眷戀」,象徵三界中的「欲界」,或是人格中的「身」;金閣的第二階是書院造的「潮音洞」,鎌倉時期武家風格所表現的武士道,武士,侍也,「尋與伺,即生命中的追求與守護」,象徵三界中的「色界」,或是人格中的「心」;最頂層是佛殿造的「究竟頂」,中國唐代佛教禪宗的風格,意指「究竟涅槃,臻於空境」,象徵三界中的「無色界」,或是人格中的「靈」(「識」)。「金閣舍利殿」三階由高至低,依序為:「究竟頂」(無色界)/「潮音洞」(色界)/「法水院」(欲界),對等於「靈」(「識」)、「心」、「身」的人格位階;若以金箔包覆面積排序,由高至低依次為:「潮音洞」(武家)/「究竟頂」(寺家)/「法水院」(公家,未貼金箔),將足利義滿尊崇武家、籠絡寺家、貶抑公家的政治企圖表露無遺。當然,如果讀者們要把金箔佈局解釋成禪修的等第,也能說得通哦,畢竟那兒本來就是修行的道場。簡單說明一下,佛教的修行稱作「禪定」(梵文:समाधि 唸作:samādhi),是指「身心識合一」(覺醒)的三階段法門,首先是「身」(「欲界」)的修行,就是要把身體健康照顧好,毀棄色身是不可能覺醒的,這是喬達摩(梵語:Gautama,早期佛經依從巴利語,音譯作「瞿曇」,釋迦牟尼小時候由婆羅門阿私陀仙人【Asita】為他取的貴族姓氏)在「菩提迦耶」(Buddha-gayā)附近的「野羊之蔭」(Ajapala-nigrodha)接受牧羊女供養乳糜,得以救回一命之後悟出的道理。當時跟隨喬達摩修行的五人還以為他意志不堅想放棄修行,憤而離開轉往波羅奈(Banāras,現在是Vārāasī)的鹿野苑(印地語:Sārnāth;梵語:Saraga-nāthá)繼續苦行,因此之後才會有鹿野苑初轉法輪的事蹟。一旦身體調適良好,修行者隨時可以選擇正式道場修習,進入第二階段「心」(「色界」)的修行,稱為「禪那」(梵文:ध्यान dhyāna,巴利文:झान jhāna),或稱「止觀」,簡稱「禪」,屬於「意識流」(連綿不斷的意識活動),就是要「靜慮四念住」,「禪」在修行悟道的過程中是最主要的階段,「禪」的階段再細分因不同部派而有差異,南傳經藏《中部〈雙大品〉》第36經/記載釋迦牟尼入四禪,得三明而成就正覺,依據經文內容,「禪」可再細分作四個子階段,分別是:初禪-尋與伺(武士道精神即以此為基礎);二禪-淨信;三禪-樂受;四禪-心清淨。又依據《大般涅槃經》的記載,釋迦牟尼在歷經禪定各階段入、住、出循環後再由第四禪入般涅槃。修行者修習四禪,如果道行具足,會進入第三階段「靈」(「識」、「無色界」))的修行,稱為「四空處定」,屬於「無(潛)意識流」(《The Remains of the Day長日將盡》作者石黑一雄為其小說《The Unconsoled,失恤者》創作的心理名詞),修行者在此階段常有無法言喻的神秘體驗,甚至獲得神通(超能力),「能聽見蝴蝶振翅,還能看見深邃微光,並感受到身邊宇宙萬物的波動」(《功夫熊貓》/形容「神龍大俠」【Dragon Warrior的台詞),因此早期的修行者認為那是超脫人間的世外境界。此階段的再細分同樣因不同部派而有差異。依據南傳經藏《中部》第26,36, 85, 100經、《大般涅槃經》/「四空處」分別是:「空無邊處」(虛空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除光之外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處」。眼尖的讀者應該會發現「四空處」與「喀巴拉教徒的王冠深處」的三層境界極為類似,只是多了「非想非非想處」。我個人推測,猶太喀巴拉先知的靈修、印度瑜伽行、楞伽行、佛教各部派修行與釋迦牟尼的禪定法門可能殊途同歸,可以得到相近的體驗。至於「非想非非想處」,在釋迦牟尼的時代,只有佛陀與其瑜祇老師鬱陀伽仙人(Udraka Rāmaputra)兩個人曾入此處定。《大般涅槃經》/提到釋迦牟尼般涅槃過程中曾進入更深一階段的「滅受想定」。這裡順便解釋部落格第一篇po文《自殺的理由》敘述,釋迦牟尼閉關入深禪定期間,部分僧侶修行走火入魔以致自殺,為何他不能及時阻止?當時顯然並無得道的大弟子在場,因此禪修必須在正式、安全且有專家教導的道場施行。而入深禪定者本身呈現無意識狀態,對外在刺激是無反應的,任何驚擾動作將可能導致嚴重的不良後果。或許,讀者們會懊惱著自己不會行深禪定,更遑論覺醒。關於這點,釋迦牟尼強調,許多修深禪定者,並未成就正覺,所以行深禪定不等同究竟涅槃(『 』之境界)。而『 』的本質(自性、真實的自我)是「在人性中,本自具,不能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示方見;若自悟者,不假外求」(引用禪宗《六祖壇經》)。很抱歉把話題愈扯愈遠,最後提醒讀者,如果有機會去日本京都北山遊玩,請注意金閣的屋頂安置了一隻展翅鳳凰(不是風信雞啦),她幸運逃過1950年那場火劫,不需浴火,即能重生。鳳凰並非足利家紋,亦無關於不死傳說,因為不死鳥(Phoenix)不同於鳳凰,乃是源自古埃及的希臘神話。「究竟頂」的鳳凰可能取義於中國先秦古籍《山海經》卷一/「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凰,……見則天下安寧。」或許,「金閣舍利殿」建造者心中想望的「空之境界」是期願「世界和平」,而「和平」也正是「佛法」所訴求的「身」、「心」、「靈」(「識」)三昧調和等持的具體實踐。

p.s.「意識流」(「識流」,巴利語:Viññāa-sota;英語:Stream of Consciousness)原是佛教修行用語,被美國心理學家威廉·詹姆士(William James1842年-1910年)引用,於1884年發表在《Mind》(心靈)期刊的論文《On some omissions of introspective psychology》(論內省心理學所忽略的幾個問題)中,詹姆士並於1890年出版《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心理學原理),正式將「意識流」列為心理學名詞。廣義的「意識流」包括「清醒意識」、「無意識」、「夢與幻想」及「前意識」等心智狀態,奈須蘑菇則將「意識流」概念結合「敘述性詭計」,應用在《空之境界》這部傳綺文學作品裡,讓整部小說籠罩在絕美的懸疑氛氤下。奈須以故事人物的「意識流」主導劇情發展,捨棄時序邏輯描述的傳統手法,藉由「獨白」、「內心剖析」、「自由聯想」、「象徵與暗示」、「時空無侷限地多重變化」或「詩曲般的意象表現」等寫作技巧呈現故事人物的心靈側寫,相對地淡化作者人格的著墨(拿掉作者的「我執」絆腳石,使故事人物直接面對讀者,劇情內容如3D電影般歷歷在目,彰顯「唯識」文學的精神),無形中增添讀者對劇中人物的認同感及對故事「戲假成真」的接受性

伽藍之洞 境界式   

「佛法」的本質是一種體悟真、善與美的人生哲學,教導大眾如何用光明、健康的態度去面對生、老、病、死等諸苦集,使人在這不完美的一生中,仍能勇敢地追求心中的美好目標。「佛法」的宗教外形,有類似孫悟空頭上金箍的作用,目的是為了用道德約戒捆縛徬徨逸散的心;有時,又好像是母親溫暖的懷抱,在心靈畏懼懦弱時,給予撫慰與庇護。而大乘佛教的菩薩,或稱菩提薩埵,巴利文:बोधिसत्त,念作bodhisatta中文翻譯是:「覺有情大士」,其中「有情」,或譯「含識」,所以簡淺地描述,「菩薩」意指「識已覺醒的勇者」。佛教用語「識」係指五蘊(色、受、想、行、識)的起源(生起次第依序為識、行、想、受、色),也是人格(名色)的起源,「識」的日文假名:しき,唸作:Shiki,日文與「死(期)」、「式」等同音。另外,《易傳》:「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太極」即是「根源漩渦」,《空之境界》故事中的女主角兩儀式,姓名含意是「如太極來的識」,象徵著式「起源於根源漩渦」。

 「荒耶,你追求什麼?」

 ――――真正的睿智。」

 「荒耶,在哪裡追求?」

 ――――只,在自己的內心。」

 「荒耶,你的目標在哪裡?」

 ―――當然。就是這個矛盾螺旋《世界》的盡頭―――

 讀者們看完《空之境界》第5章後,應該已經察覺,成佛入魔的法門並無分別,只是人的內心之所嚮不同罷了。

 或許,―――最強的覺醒是……

 (以下是同人文)

 「黑桐,你追求什麼?」

 ――――世界和平。」

 「黑桐,在哪裡追求?」

                                  」(沈默)

 「黑桐,你的目標在哪裡?」

 幹也用堅定的語氣回答。

 ―――式,妳早知道了。就是陪著妳直到這個世界《螺旋矛盾》的盡頭―――

 

矛盾螺旋/境界式   

《矛盾螺旋‧下》/「荒耶」的日文讀音”Alaya”同「阿賴耶」,也就是荒耶自認最大的敵人-靈長集體無(潛)意識。關於「阿賴耶識」,唯識論教義認為「阿賴耶識」是人類意識的根源,性具善與惡,意譯為「藏識」或「法藏識」,即第八識,平常人無法知覺其存在;《解深密經》說明「阿賴耶識」潛藏在肉體中,並相信即使人類死後,「阿賴耶識」亦不會滅斷而是轉生,是因果輪迴的主體。蒼崎橙子並解釋「阿賴耶識」是「所有人類意識的最深層連結到同一個『湖』(即意識根源),……,是靈長無意識下一致的抑止力」。除了「阿賴耶識」外,人類還有眼、耳、鼻、舌、身、意合稱「六識」及第七識「末那識」,或稱「意」,「末那識」是第八識「阿賴耶識」對肉體自受胎乃至老、死盡(盡:完終,《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裡則指解脫)的延續性全像投射體識,「阿賴耶識」促使肉體自主(非意識性、不隨意)感應而形成不可控制的自我意識(內在人格)。如果從超心理學的觀點,「末那識」就是「阿賴耶識」(「無我」的「集體潛意識」)的我執對應潛意識,此識會促使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識」相應產生「有我」(或稱「我執」)的主觀意識,進而形成我貪、我瞋、我痴、我見、我慢、我愛等業力與煩惱,《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稱之「顛倒夢想」。跟「阿賴耶識」一樣,平常人也無法知覺「末那識」的存在,只能感受到「末那識」的產物,例如式與織心中潛藏的殺人衝動。此外,橙子提到有位知名心理學家認為人類存在『集團(體)無(潛)意識』,該心理學家應該是指瑞士心理學家,精神科醫生,也是分析心理學的始創者,卡爾‧古斯塔夫‧榮格(Carl Gustav Jung18751961)。他抱持著與《瑜伽師地論》之唯識教義接近的看法,也認為人格結構由三個層次組成:意識(自我知性與意志,或稱「自我」,對應「六識」)、個人潛意識(衝動情結,對應「末那識」)和集體潛意識(原型,對應「阿賴耶識」)。《矛盾螺旋‧下》/蒼崎橙子與荒耶宗蓮的對話就是以上述立論為基礎。

俯瞰風景/式/香港  

p.s.「末那」的日文假名「まな」,唸作:Mana。英國傳教士兼人類學者科德林頓(R.H.Codrington,1830年-1922年)於1891年發表《美拉尼西亞人Melanesians》,有一段內容是科德林頓敘述這群生活在南太平洋,澳大利亞東北方島群的黑人民族普遍將存在自然界裡非人格、超自然力量的起源稱為「Mana」(喬治·盧卡斯的星際大戰絕地武士(Jedi)用語則是「原力(Force)」,願原力與你同在!【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末那」(梵語:Manas)一詞最早見於印度最古老的宗教文獻《梨俱吠陀》,是「人類(生物)第一種(意)識」的意思。後來,佛教創始者釋迦牟尼用「識」(梵語:vijñāna)取代該詞,而將歸屬於人類精神(意識)層面的「眼、耳、鼻、舌、身、意」另稱「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大乘佛教瑜伽行唯識派基於「輪迴循環觀」,融合佛陀本生紀事、《解深密經》、《瑜伽師地論》與《攝大乘論》再將「識」區分為代表「本識、種識、境界識」的「阿賴耶識」、「色身(肉體)感應識」的「末那識」與「精神感知識」的「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由於釋迦牟尼並未講出「識」的「操作型定義」(當時可能不流行這一套),以致於後世佛教學者對於《解深密經》中有關「阿陀那識」(梵語:ādāna)的詮釋莫衷一是,爭論點就是「靈魂」的存在與否。參考佛教經藏中的佛陀本生(過去世)故事,釋迦牟尼本人應該是支持「有靈論」(Animism)的。雖然科學無法證明「靈魂」是否存在,但「佛法」如同「指月之手」,只不過是詮釋生命存在意義的工具罷了。運用「有靈論」,可以輕易解釋許多「應所當為,卻又難解」的「生命課題」。例如「為何人不能隨意殺人或自殺? 」因為怨嘆、內疚與悔恨等負面苦因將糾纏著「靈魂」,那道內心的創傷,持續隱隱作痛,就像是「痛覺殘留」,永遠不會痊癒;還有「為何人要行善?」因為有「靈魂」,於是《空之境界》故事中的黑桐幹也不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單純笨蛋,反而成了生命中美好且必要的存在。不過,世事就像兩儀式的人格一樣,總是存在著「善與非善曖昧不明」的複合個別面相。「有靈論」有善(利益)的一面,必然也有非善(無利益)的一面。人類常常「以神之名」多行不義,利用「有靈論」做盡蠢事(反向思考:目前亦無法科學否證「無靈論」與「人類浩劫」的關聯性),所以讀者們應該能夠體會釋迦牟尼沒有對「識」作出「明確定義」的善意。正確「信」(念)才能產生真實「識」(力),並成就「願」(行)。「人」的救贖不一定非得向「神」祈求,更不可能藉助於機率理論建構下的「希格斯粒子」。重點顯然不在於「靈魂」之有無,而是在於自己是否堅定相信,勇敢地讓生命釋放無可限量的正面能量。如果上述內容偏向佛教意涵,讓讀者們覺得不太自在,那麼請接受我誠摯的道歉,個人毫無傳教的企圖。《空之境界》僅僅採用了佛教唯識論的「三性八識」部分思想,並未照單全收。「阿賴耶」只是唯識派描述心靈層面的名詞,《聖經》稱為「靈」,佛教別的名稱有「佛性」、「空性」、「自性」、……等,贊成榮格理論的心理學者稱之「(靈長)集體潛意識」,反對榮格的心理學者,如佛洛伊德派稱之「潛意識」或「無意識」,抱持「無靈論」觀念的讀者可以說她是「內心深處」。例如新本格大師笠井潔直言「真實的自我並不存在」(明指沒有「阿賴耶」、「佛性」或「靈」),「本格」係指「正宗推理」,前面多個「新」字,有標榜著「純」的意思,「新本格派」雖然容許加入其他題材元素來豐富內容,但主體仍必須是科學推理(是否符合科學性,得看作家的創作功力),而且有一道嚴格禁止碰觸的禁忌,那就是幻想元素,例如:「神、鬼與靈魂」。即使如此,還是能從閱讀《空之境界》中深刻獲得文學靈感的共鳴(詳見《空之境界〈下〉‧笠井潔解說》),這也正是本文的重點,解釋名詞只是為了幫助讀者瞭解劇情

伽藍之洞/境界式/澄湖           

剩下最後一個疑問,根源之兩儀式(境界式)究竟是不是「阿賴耶識」?《空之境界〈下〉〈空之境界〉》/黑桐幹也問:「妳究竟是誰?」境界式向黑桐介紹自己:「我就是我喲。……。」取自《聖經〈出埃及記〉》第三章第14節,希伯來文: אֶהְיֶה אֲשֶׁר אֶהְיֶה」是神回答摩西詢問的經典名句意指「我始終是我。」 英文譯作:"I am that I am."或是"I AM.",中文聖經參考希臘文聖經,則譯成「我是自有永有的。」若要探討整部《空之境界》用詞及名句典故,奈須大概可以再出一本專書。在後續的對話中,境界式向黑桐承認自己就是根源之渦(與喀巴拉的王冠深處同義)、『 』、伽藍之洞與Shiki人格之原型,因此境界式即是「阿賴耶識」。然而,兩儀家的人將兩儀式那個『 』的起源(末那識)喚醒,給了沒有心(無意識),僅有肉體的人格,所以境界式同時也是「末那識」

空之境界/境界式         

《空之境界〈下〉〈空之境界〉》/境界式最後對黑桐說:「――後會有期了,黑桐君。」………。「――真的好傻,又不是明天就見不到了。」(原文:――さようなら、黒桐くん。………。――ばかね。また、明日会えるのに。)「さようなら」音:Sayōnara,表示即將久別,離情難捨之意,並不適用在平日的告別,無奈黑桐像個人偶,連句不捨都沒說。境界式非常清楚黑桐內心擔心的是那個式,甚過於惦記著祂,所以再次道別時,用語略有不服氣的感覺開頭的「ばかね」是雙關語,可能是罵祂自己呆,也可能是罵那個無可救藥的鈍感惑星人,式就常用ばか這句口頭禪罵他,例如《痛覺殘留》/式曾罵黑桐:「笨蛋至死還是笨蛋,真的沒救了。」〔原文:罵迦は死(ばかはし)ななきゃ治らないって話、本当なんだな。〕。而「明日会えるのに」同樣也是雙關語,表面上意指「應該」,「(式)明天就能見到你」;但是也有「希望」,『(境界式)願明天能見到你』的隱喻。這讓黑桐還是不知如何回應,黑桐的遲疑自有其道理,因為神是願出必行的。(延伸欣賞《空之境界〈終章〉》劇場版/印象曲-snow falling,梶浦由記將兩儀式說的話放在歌詞裡,收錄在《Kalafina華麗菲娜〈Magia單曲集(9th)〉》第二首,與Kalafina 華麗菲娜〈After Eden 專輯(3rd)〉》第十二首,台版由Sony Music代理發行。

伽藍之洞     

《矛盾螺旋‧下》/19981129日星期日陰天下雪,小川公寓之戰已經過了大約兩週,兩儀式作了一個奇怪的夢。或許只是因緣自少女的思念,結果產生了單純的夢境。但是,也有那麼一點可能,夢境的內容與蒼崎橙子提到的喀巴拉的王冠深處及阿賴耶識的相關描述有些符合。Ahnenerbe咖啡廳好像還是間連結現實世界與人類意識根源-阿賴耶識的教堂,身穿胭脂色和服的少女,或許是為守護夢想而代替式死去的兩儀織,她可能與臙條巴一樣,都是因為犧牲而得到救贖,回到光明的『阿賴耶識湖(基督信仰稱之「天堂」 ,"Heaven")。織在車禍當時,正好也是身穿同樣和服。再者,織出事超過2年,臙條巴才與式相遇,所以夢中少女居然認為臙條巴是一個沒看過的傢伙;而窗外邊跑邊向兩儀織揮手,讓織等得快失去耐性,在好天氣卻穿得一身黑的那個傢伙可能是黑桐幹也,現實世界中黑桐本人的膝蓋則在小川公寓被科尼勒斯‧阿魯巴的魔法重傷,尚未痊癒;還有一位向臙條巴揮手,穿著白色連身裙的不知名女子,最有可能是臙條母親-楓(受荒耶設下的輪迴結界控制,殺死真實臙條巴後自裁,之後人偶臙條巴在同樣死法重複多次之後,不堪輪迴結界折磨,反將人偶楓殺死)。夢中的兩儀式因為紅髮男有可以前往的地方,在心裡向不存在的神感謝著(這裡指的是阿賴耶識,但是式根本不識阿賴耶,所以說是不存在的神)。後來,式再轉過身去,發現那裡只有像沙漠般平坦的地平線,什麼都沒有留下。《伽藍之洞》/蒼崎橙子說式能置身於連喀巴拉教徒都無法抵達的王冠深處,但是由於式沒有靈修的經驗,所以可能將冥想至喀巴拉的王冠深處(該處當然包含「天堂」)所見當作是夢境。

臙條巴的日文假名:えんじょう ともえ,其中「えんじょう」亦可翻譯是佛教用語「緣成」,「因緣(矛盾依存)形成」的意思,而「ともえ」則可以解讀作渦(螺旋)形巴紋(圖騰符號),臙條巴的姓名引申為本章章名「矛盾螺旋」,也就是「封閉之輪(輪迴,苦集迴圈,Möbius ring)」。奈須創作第五章的動機或許是請讀者審思人類解脫矛盾螺旋的可能性,故事第(19)節關於式的夢境提到,最後那個紅髮男子也有等待著他的人與可以前往的地方,儘管在該節前段段末已經說明是夢境,因此憑添了模糊的想像空間,但是仍然可以理解奈須對「宿命論」是持保留態度的,相對地,對「未來」則是滿懷著期許。還有,臙條的日文諧音就是Angel(天使),梶浦由記作詞、作曲、編曲的〈矛盾螺旋〉劇場版/ED-sprinter,中譯是「短暫人生的跑者」,意指臙條巴,臙條在學生時代是田徑短跑選手,另外也能翻譯「奔馳」,即臙條巴的真實起源。而只有數十日具體記憶的人偶臙條巴最終擺脫「無價值」宿命,覺醒於真實起源「奔馳」,可能就是「阿賴耶識」的作用。sprinter這首歌詞是描寫臙條的心境,也簡明闡述了自我存在的意義-存在本身就是永恆。(延伸觀賞電影《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Terminator Salvation》)

劇場版/巴生前的最後一眼所見   

Kalafina的歌聲似乎有撫慰人心的魔法靈能,目前要聽到正版sprinter,除了選擇日版Kalafina的第二張單曲集《sprinter/ARIA》或首張專輯《Seventh Heaven》之外,比較經濟實惠的作法,還可以考慮SONY MUSIC代理發行的Kalafina 2010 Live Red Moon台宣版DVD,其中sprinter被收錄在第二首安可曲,而當唱到「好想見你」(君に会いたい)那句時,Kalafina的團員Keiko隨手往台下一指, 靈光乍現的感覺如幻似真,就像是卡拉瓦喬(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那幅《聖馬太蒙召》中的懵懂稅吏馬太遇見救世者,在剎那間儼然得到救贖。

sprinter       

附註:以下內容涉及透露《未來福音》之重要劇情,瀏覽時請用滑鼠反白下方即可。但還是建議除非必要,請勿觀看。

 

 

 

 

 

 

日本講談社並未將《未來福音》文庫化併入《空之境界》全集,而是改由旗下子公司星海社於2011年11月出版。想看到正式繁體中文譯本可能得等上一段時間,至於山寨譯本的內容就不予置評,總之還是請耐心等候正式譯本面世吧。讀者們看完《未來福音》之後,如果著墨在兩儀未那對黑桐幹也的不倫愛慕,可能與奈須創作的原旨不盡相符。本篇真實意義,可能得從兩儀未那的名字說起,兩儀未那依姓名字義解釋,是兩儀式的末那識(日文「未」、「末」常互用),似乎暗指著未那可能是境界式下凡轉世。《未來福音‧序》/未那告訴觀布子之母:「はい。いつか、お母様を倒してパパを取り戻すのが、わたしの目標ですから。」(是的,我的目標是終有一天要打倒母親,將爸爸奪回來。未那稱呼黑桐幹也為「爸爸」(パパ),推算時間,境界式比式更早認識幹也,所以未那要說「奪回來」。另外還有一個有關兩儀未那與境界式之間關聯性的間接證明,未來福音‧序》/兩儀未那最後向占卜師自我介紹時,稱兩儀式(式)為「母親」,兩儀織為「父親」,原文是:「未那。両儀未那です、素敵な占い師さん。お母様―――いえ、お父様がお世話になりました。」(未那,我叫兩儀未那,可敬的占卜師婆婆。母親―――不,家父承蒙您照顧了。)未那可能是指19961月某夜兩儀織遇見觀布子之母這段往事,世上知道秘密的應該只有兩位,觀布子之母及境界式(織早已去世),這是連式都不知道的秘密,因為事件當時,式是在睡夢之中,事後織為了保密,當然也不會告訴式。或許還能有其他的解釋,不過,從觀布子之母對小未那的態度看來,應該確信小女孩身世非凡。最後,要特別提到未來福音‧序》/中的一段劇情,自稱不是魔鬼的黑道老大,因為過去欠「照顧」對象觀布子之母一個人情,不方便親自出面,所以讓小未那傳話,要瓶倉所長用好言相勸的方式「照顧到底」,老大是這麼說的,瓶倉光溜以為是要依慣例趕走觀布子之母。奈須在這裡又再玩了一次「敘述性詭計」,有興趣的讀者,在看到該處時,可以多注意一下。

伽藍之洞 境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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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螺旋/境界式  

《矛盾螺旋‧上》/黑桐由於平時總是受橙子欺負,決定趁她生病虛弱時多反擊幾下,以求平衡。於是黑桐使出拿手絕活,一本正經地說些冷笑話,像是「……總覺得那是比現在的妳更遙遠的異次元耶,所長。」、「妳剛剛吃的藥丸難道不是感冒藥,而是毒藥?」等等。其中有一句:「喔~橙子小姐人偶的製作,是在外國學到的啊。」原文:「はあ。橙子さんの人形作りは、外国仕込みなんですね」(暗諷病奄奄的橙子小姐像她自己製作的人偶)『沒錯。』誰知橙子小姐卻一臉認真地點頭回答。黑桐於是心裡嘆氣暗道:「沒救了,她連玩笑話也都聽不懂。」(這裡奈須像個小孩,惡作劇似的對讀者們開了一個小玩笑,許多人一時無法會意。)這段插曲等於是作為三天後19981110日橙子力戰兩大魔術師的前奏,發燒燒到腦漿差點融化的橙子意識朦朧下對黑桐說出了秘密,沒救的應該是黑桐,因為他聽不懂真心話。不過話說回來,黑桐的冷笑話,聽不懂也沒關係,因為沒幾人聽得懂。

橙子不擅長說謊,《矛盾螺旋‧上》/19981110日,橙子獨闖小川公寓營救式,離開伽藍之堂前,或許是預感此行凶多吉少,不由自主地流露了真情,至於那個鈍感傢伙的反應就甭提了。在中意的人面前講出心事,這多少會讓橙子覺得難堪,她顯然後悔說了衷心之言,於是趕緊彆扭地噘嘴改口道:「真失禮呢。縱然是我也不會把人當作東西看待唷。」(原文:失礼な。いくら私でも人を備品扱いはしないよ。類似語法用於說話者發現前言說得太快,需要修正語意,但並沒有要完全否定前言的意思哦。)橙子的話語,幽默中暗藏著幾許倜悵,讀者們是否能領會「縱然是我」那幾字的絃外之音呢?

空之境界/境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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