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穿著禮園制服於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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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卻錄音》/1999111日星期一玄霧皋月在準備室遇刺身亡,因為兇手的髮型改變了,玄霧無法「再確認」她到底是誰,為何作者不願明白直指刺殺玄霧皋月的學生就是77(與「奈々」日文同音)?哦不!是那位高傲學姊?奈須可能是要做一個小「測試」,考驗讀者是否與玄霧或一年D班學生有所不同,能夠克制妄自評斷的心(不要論斷人),深刻瞭解「言語能殺人」的殘酷性,橘佳織正是因此而犧牲的。別忘了,在199916日黑桐鮮花與玄霧皋月的對話中,鮮花曾經推論對玄霧抱持殺意的應該大有人在。而行刺者行兇後,並不清楚該名學生是否有被玄霧奪取這次的記憶,雖然1月6日下午蒼崎橙子向黑桐幹也解釋玄霧皋月的偽神之書、統一語言師封號之緣由時,曾自言自語說玄霧擁有奪取記憶的能力,但是奪取記憶似乎只有妖精使才能辦到,玄霧曾對式說明自己不是妖精使,只能語言催眠與採集忘卻(記錄記憶)。不過,令人困擾的是,玄霧在不久之前也被奪走記憶,所以他的說法仍需存疑。總之玄霧沒有為難兇手,反而安慰她並讓其離開。然後,玄霧將準備室的門關好,從內將各式的鎖都鎖上,開始思考終極忘卻(出生前的記憶),發覺「只要自己沒有出生,這世界就是和平的。」挺像是厭世者的臨終告解呢。玄霧死前感受到的粲然一笑,是因為否定自我的存在而得到肯定自我的存在實感,在漫長時間裡失去自我的玄霧顯然至死都未曾覺醒,玄霧皋月的悲劇性人生終場應該是以自殺結案。式在決戰玄霧以後,明白自述了這麼一段話:「即使消失,即使遭到遺忘,事物存在的事實,依然不會有所改變,改變的只有自己用以接受事物存在的心。」禪宗:「非幡非風唯心動」,也就是說:「在這個有著玄霧存在事實的世界,只要玄霧自己內心獲得和平,玄霧的世界才會因此和平。」這是多麼簡單的道理,一昧地否定自己的存在(自殺)是無法獲得救贖的呀。

奈須的小說總是點到為止,「寫得太詳細,就沒有意思了。」他本人如是說(語見《蘑菇與崇的一問一答》)。但是閱讀《空之境界》仍可體會到那沈重的和平主義思想,《未來福音‧say grace-December, 1998漫畫》/「世界和平」是黑桐幹也與兩儀式在1999年新年參拜時,式猜測黑桐所許的願望。(其實非常接近,黑桐內心祈禱著:式與包容著式的世界,從此永遠平安幸福。)那是多麼普通到所有人都猜得到,但也是靈長類集體阿賴耶識秉持的理想,普通卻又矛盾地遙不可及。追溯自從亞當與依娃吃下禁果(知善與惡樹的果實,雖明「善惡」,實為「分別」),被神放逐到這個世界,之後人類逐漸建立起自我的獨立性,但也讓自己更形孤獨,彼此的差異與衝突益趨明顯,於是「和平」逐漸淪為夢想。善惡憑誰分,真理大疑問,而面對人類共有的起源「分別」(babel,也能譯成「亂」),救贖之道又在哪裡?整部《空之境界》似乎沒有明確指出答案,誠如奈須自己的界定,「這是少年與少女相遇的愛情故事」。也有讀者反應,看完整部小說之後還是一團玄霧。啊勒!怎麼會這樣?「所謂答案,明明無所不在(仿《忘卻錄音》/蒼崎橙子的語氣吟唱)。」乾脆再搭配 F(Ansuz)點火咒文好嗎?真是夠了。

痛覺殘留/式  

附註:

1.關於Babel的語源(取材自《舊約聖經〈創世記〉》11:1-9),位於東方示拿地(Shinar,古巴比倫)的巴比倫之塔在《忘卻錄音》/199916日星期三,蒼崎橙子與黑桐幹也談論偽神之書(Godoword)時,也有提及。《忘卻錄音》/故事的最後,式與幹也聊天時想著古老方言滅絕的緣由,該話題的起因是天才(天生自然的庸才)幹也居然殺了式的直死之魔眼無法殺死的東西,式接著突然想到:「……沒錯,在現代,即使是語言也會死亡不具有普遍性的語言,將被剝奪意義而成為單純的發音……正好像,那個在幼年期遭受遺棄就不再成長的魔術師一樣。(指「統一語言師」玄霧皋月)」(詳見尖端版下冊p187:11-13;魔豆版下冊p266:U10-13

2.《忘卻錄音》/可以說是《空之境界》中最黑暗沈痛的一章,奈須藉此章向法國名詩人作家Jean Cocteau致敬的同時,似乎有意趁機解構批判人性,而奈須筆下的教師皆有些不堪,如葉山英雄的好色放蕩與玄霧皋月的玩笑殺(害)人。有趣的是,忠實讀者們習慣對作者敬稱為奈須老師。施諸行於人,終還降己身,這就是因緣果報呢。《忘卻錄音》劇場版/如果忠於原著呈現,肯定會造成更強烈的視覺震撼。所以,三浦監督與平松編劇萬不得已將劇情儘量簡化,於是無良教師拉皮條、全班學生援交、學生未婚懷孕、教師縱火謀殺、教師唆使自殺、師生戀愛、學生自殺和學生弒師等電擊讀者道德神經的驚世駭俗畫面一概刪除,勉強讓故事中的禮園校園保留些許純潔的氣息。至於原著中許多需要嚴肅面對的情節,例如學生(包括黃路美沙夜在內)習於參加形式上的懺悔赦罪彌撒(感恩祭),卻吝於實質上寬恕容忍橘佳織的過錯(世俗常將「傻」與「錯」劃上等號);此外,天主教教義認定墮胎、避孕即是殺害生命,橘佳織是受葉山老師脅迫,因為尊師重道與遵守教義而未婚懷孕,下場卻是受到歧視,最後賠上寶貴性命,更遑論可能背負了自殺的罪。這些值得深省卻又難解的疑問,彷彿背離著生存喜悅的光芒,消逝隱藏於玄霧之森,永遠地被多數讀者選擇「忘卻」。

境界式/新威森林  

p.s.上述內容是以客觀的態度討論空境第六章,奈須以「教師」為題材,與之後的丹‧布朗《天使與魔鬼》選擇梵諦岡教廷「神職人員」當反派的動機應該相同,純粹是為了呈現書中角色表面與內在人格的高反差效果,對世上所有犧牲奉獻的老師們絕無不敬之意,特此聲明。我最尊敬師長了!以上。

殺人考察 後/黑桐幹也   

3.「玄霧」與「黑桐」的日文訓讀都是「Kurogiri」;而「黑桐」的日文音讀是「Kokutō」,與 20世紀法國名詩人Jean Cocteau1889-1963,姓氏發音相同(在故事中,「黑桐」唸作「Kokutō」;「玄霧」則唸作KurogiriCocteau幼年曾目睹父親自殺的悲劇;另外,自小即展現對文學與藝術創作的天賦,被當代文壇暱稱是「文字魔術師」,Cocteau的作品有著超現實傳奇的幻想及雋永盎然的詩意,有些作品迷戀於探索死亡,還喜歡創作神話人物伊底帕斯(Oedipus,殺父娶母的悲劇英雄)和奧爾菲(Orphée,天琴的悲傷主人)轉生於現代的劇情,與《空之境界》比較相關的作品,如詩集《寓意》(Allégories)、《明暗》(Clair-obscur)等,和電影《奧爾菲》系列等以及改編舞台劇劇本《圓桌騎士》(將亞瑟王的英雄傳奇與愛情悲劇搬到當代重新詮釋)等。

4.《忘卻錄音》/與黑桐鮮花決戰之後,高傲學姊告訴對方,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把橘佳織逼到自殺的人是誰。這個線索,之前高傲學姊即已透露給鮮花知道,曾經奪取過那個人的記憶,「……。●●對佳織死亡的真相非常清楚,……」,她是這麼說的。

忘卻錄音/黑桐鮮花  

5.《忘卻錄音》/禮園女學生們私下給「統一語言師」玄霧皋月取個綽號叫「語言翻譯機」,玄霧如果可以不要像個頑皮的妖精,改把心思放在發揮自己的語言專才方面,一定能為喜愛閱讀的讀者帶來豐盛的藝文饗宴吧。閱讀外文小說,應該嘗試看原文版,才能最真實貼近作者的創作意旨。但是世界通用的主要語文不下數十種,世上無人能完全通曉(除了玄霧),所以翻譯文學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而優良的翻譯作品不只可以使得原著增色,其本身也同樣能呈現出文學美感,可是譯者的存在性卻很容易被廣大讀者們忽略不見。再者,要將外文名著翻譯成中文,其困難度有時更甚於直接閱讀原文,所以語文程度零級的我永遠對幾位過世及許多在世,認真負責的翻譯作家們深懷敬意。就舉一個大家非常熟悉的例子,美國作家法蘭西斯·史考特·基·費茲傑羅(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1896年-1940年)的代表作-《大亨小傳,The Great Gatsby》,1925年出版(或譯《了不起的蓋茨比》),故事的敘事者(該小說使用插敘手法)-尼克在書中有一段描述,原文是:

Gatsby believed in the green light, the orgastic* future that year by year recedes before us. It eluded us then, but that’s no matter — tomorrow we will run faster, stretch out our arms farther**. . . . And one fine morning ——

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費茲傑羅運用接近散文詩的韻體及一氣呵成的連貫筆調,既能維持敘事的流暢度,也使得字句間產生如村上春樹在推薦本書的專文中所形容的節奏感,這是閱讀原文時才會有的效果。此外,費茲傑羅對書中主角(其實是作者自己)一廂情願的天真和義無反顧的傻勁,極盡自我解嘲之能事,作者幽默地利用前言後語一百八十度逆迴的反轉語義,中間卻無任何準連接詞串接,只偶爾以雋語(epigram),或看似雋語來暗示。這樣模稜兩可、曖昧不明的寫作模式,費茲傑羅視之為一種「測試」(讀者不妨當作「閱讀測驗」),他說:「測試一個人是否具有一流的智慧,莫過於看他是否可以同時容納兩相矛盾的念頭,仍能理一心不為二邊所亂。」(原文:The test of a first-rate intelligence is the ability to hold two opposed ideas in mind at the same time and still retain the ability to function.)費茲傑羅期許讀者反覆思量,理解文字背後的深意。故事的內容除了呈現作者想要表達的文學詩意之外,亦寫實地刻劃出人類在慾望與道德,現實與夢想的衝突掙扎下,不斷地重蹈過去的深淵―――幻象的破滅。以下是譯文

蓋茨比相信那盞綠燈***,相信會有歡樂的未來,即使那未來正逐年遠去。昔日它躲開我們的追求,但是不要緊―――我們跑得更快把手臂伸得更……有朝一日―――

於是我們奮力往前,像逆流奔波的舟船,不時被浪推回從前。

*  :由於蓋茨比追求的是包含性愛的愛情,所以作者使用「orgastic」這個字。
** :該句與本書的開場引子,由湯瑪斯·派克·丹維利爾斯(Thomas Parke D'Invilliers,作者第一部半自傳體長篇小說《樂園此方,This Side Of Paradise》,1920年出版,或譯《塵世樂園》中的人物,同時也是作者的筆名)訴說的諧謔詩《那就(為她)戴金帽,Then Wear the Gold Hat》,彼此首尾銜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些版本(包括英文版),將那首詩刪除,於是「頭」不見了。讀者們如果對英文版有興趣,可以參考《古騰堡計畫》免費提供的完整版,請直接在Google鍵入「The Great Gatsby Gutenberg」即可找到。我把那首詩摘錄下來:

 

Then wear the gold hat, if that will move her;

    If you can bounce high, bounce for her too,

Till she cry "Lover, gold-hatted, high-bouncing lover,

   I must have you!"

 

我不懂得費茲傑羅在《大亨小傳》裡究竟想表達什麼。可是,有一點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告訴讀者,「勢利的」(snobbish)女人要什麼樣的男人,如果被那女人嫌棄,男人只有拼命地……。」

***:蓋茨比的魅惑(enchanted object)-東艾格區(East Egg,位於紐約長島的虛構地名,「Egg」的舊時俚俗用語可以指「人、傢伙」)黛西(Daisy)家門前碼頭盡頭的那盞綠燈,是連貫整篇故事的指標物件。

 

在閱讀《大亨小傳》時,還可以注意一些細節,費茲傑羅會在字裡行間神來一筆,讓讀者品味一種撥開草叢發現珍珠的驚喜感。這也是村上春樹極力推薦《大亨小傳》的原因之一,村上在他的名著《挪威的森林》第三章裡,藉主角渡邊描述《大亨小傳》「沒有一頁是無聊的」。讓我舉一個例子說明,《大亨小傳》第一章由尼克敘述的一段開場白,原文如下:

He didn't say any more but we've always been unusually communicative in a reserved way, and I understood that he meant a great deal more than that. In consequence I'm inclined to reserve all judgments, a habit that has opened up many curious natures to me and also made me the victim of not a few veteran bores. The abnormal mind is quick to detect and attach itself to this quality when it appears in a normal person, and so it came about that in college I was unjustly accused of being a politician, because I was privy to the secret griefs of wild, unknown men. Most of the confidences were unsought--frequently I have feigned sleep, preoccupation, or a hostile levity when I realized by some unmistakable sign that an intimate revelation was quivering on the horizon--for the intimate revelations of young men or at least the terms in which they express them are usually plagiaristic and marred by obvious suppressions. Reserving judgments is a matter of infinite hope. I am still a little afraid of missing something if I forget that, as my father snobbishly suggested, and I snobbishly repeat a sense of the fundamental decencies is parcelled out unequally at birth.

整段文句中,一開始尼克(至後面第一章中段才知道這傢伙的名字)說自己聽從父親的教誨,養成評斷他人時都會有所保留的習慣。接著卻開始murmur,抱怨那種習慣令許多愛管閒事、包打聽的怪人(curious natures)對他暢所欲言,同時還害他被不少擺出老生常談、前輩說教姿態的討厭鬼(veteran bores)煩擾。當一個正常人流露出該項習慣特質時,不正常的心靈總有辦法立刻看透,並加以糾纏,就因為那些魯莽亂來,未聞其名的哥們(wild, unknown men對人先作自我介紹是一種基本禮節常私下找他傾訴難以啟齒的悲嘆和辛酸,所以他在唸大學時曾被不公平地指控是「政客」(politician)。尼克無奈地反駁,其實大部分聽到的隱私都是不請自來――每逢意識到有人即將激動地對他吐露心聲時,他都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敷衍――經常得佯裝熟睡、出神,或是一副不友善的輕浮模樣(a hostile levity。後來尼克更brabrabra數落起大學裡的同學們,那些年輕人或是表現得像是年輕人的傢伙(口氣有些輕蔑他們行為幼稚),事實上當時尼克與這些人同齡,卻要裝作飽經世故的樣子。尼克批評他們的告白或至少他們表達的用辭,往往是千篇一律,毫無新意,而且欲蓋彌彰,很少從實招來(前面居然說自己無意探聽隱私)。別以為笑點到此為止,作者之後異峰突起,使用「infinite」這個字,將其中紅色粗體字標示的句子譯成中文:不論斷人是無限大的期望。(「不要論斷人」引用自新約聖經,是耶穌【神之子,God’s boy對世人無限的期盼【infinite hope】。詳見馬太福音7:1-5;路加福音6:37;羅馬書2:1-3;歌林多前書4:1-5;雅各書4:11-12等章節)此句英文有正反雙關含意(故事中所有類似雋語的句子都來這套),表面看似能當座右銘,又像是先替《大亨小傳》打預防針,提醒那些讀舌書評留點餘地。其實另一方面,尼克拐彎抹角地承認無法做到「不論斷人」(infinite hope= boundless hope【遙無止境的期望】)。本文最後,跟偷糖當場被抓包的小孩沒兩樣,尼克收斂咄咄罵人的態度(改為偷偷罵),終於反求諸己。他訥訥地(說話遲鈍謹慎的樣子)申辯,如同他父親自負地(snobbishly)提醒,他也自負地再次強調,每個人的基本禮節是生而不平等的。自己唯恐忘記這項優勢而在待人處事上有所疏失。(他強調是fundamental decencies,「基本的」禮節,不是硬ㄍ一ㄥ的,順便再罵一下別人沒禮貌。)尼克在「談笑」之間登場,他自詡的是「禮節」(道德層次),在市儈的外表下隱藏著良心。(他對大家吐了半天苦水,卻沒提到自己的名字,看來是a wild, unknown man)前面列舉的那段英文是不是有點「敘述性詭計」的味道?費茲傑羅的幽默展現多層次的節奏旋律,一階接著一階拾級而上,愈來愈高,一旦攀到最頂再回顧整段文句,能自然地興起一股心曠神怡的洋洋快意。(延伸閱讀范仲淹《岳陽樓記》,賦體文,結合詩體與記體文【抒情記敘文】的寫作模式

p.s.「談笑」的英文是……banter」,源自拉丁文,原意是「像個傻瓜一樣地喋喋不休」(to gibber like a moron)?』語見《麻辣女強人,Morning GloryMike Pomeroy,哈里遜·福特(Harrison Ford)飾演(0:42)(註:banter」是指「善意地談笑」,字源依舊未明,英國最早的出現紀錄約在1670年代,原先是指「惡意地嘲弄、奚落」,後來有一陣子更被當作髒話。Mike Pomeroybanter」舊時的字義來嘲諷,上面那句話是玩笑,不能當真)後來在劇情末段(1:27-1:28),Mike Pomeroy向女主角Becky Fuller(瑞秋·麥亞當斯飾演)傾訴自身的孤獨處境,希望Becky引以為鑑,那時Mike沒有像個veteran bore,而是真誠地交心(りあえるBecky問是不是在對她說好話?他回答:「I told you I could banter.」幽自己與Becky一默

境界式/宜蘭設治館    

6.《忘卻錄音》/第3節開頭第一段關於式與「那傢伙」(日文:そいつ)兩人之間的謎樣對話(詳見尖端版下冊p71-72;魔豆版下冊p172),因為第二段式再次提及「那傢伙」(日文:そいつ),明白地是指黑桐幹也,所以很容易讓讀者誤以為第一段講的「那傢伙」同樣是指幹也。不過,這是奈須的「敘述性詭計」,蓄意(惡作劇)讓讀者自己掩蓋真相。第一段的謎樣對話是在式的潛意識或是夢境中進行,以第一人稱自敘。如果仔細閱讀內容,應該可以發現與式對話的是玄霧皋月,時間是199915日,星期二上午,玄霧皋月趁式在睡夢中,竊入她的潛意識採集忘卻。另外,很有趣地,日文以「そいつ」描述第三人稱常有「輕蔑對方」的意思,但是也可以暗指「關係親密」(中文的「那傢伙」也能作這兩種解釋)。於是,當式用「那傢伙」描述玄霧皋月,是表示「輕蔑」?還是「親密」?而提到幹也時,式說的「那傢伙」,「輕蔑」與「親密」,到底孰者的成分多些呢?

7.《忘卻錄音》/當黑桐鮮花在夢中回憶起(也有可能是玄霧皋月如鮮花所願,將「忘卻錄音」送還給她)那段往事,關於她的哥哥「即使想哭也不能哭」的原因,曾經深深地感慨:

 ―――任誰都會得到(他的)同情理解;但(他)相對換來的,

 卻是不為人知,空無所有的孤獨。

 (―――用同理心對待每個人,卻沒有人會去注意;

          相對得到的只有空無的孤獨。)

 原文:

  ―――それは誰とでも解りあえるかわりに得た、

     誰にも気付いてもらえない空っぽの孤独。

至此,鮮花終於能夠體會「為善不欲人知」者,那種「無所企求」的孤獨。那是―――如同空氣般,容易忽略卻不能失去的必要存在……最重要的人。「黑桐幹也式」的人生哲學對鮮花日後的人格發展,包括這次禮園精靈惡作劇事件的處置決斷,也已產生潛移默化的作用。或許,在鮮花的心目中,真正的英雄(大士)所為並不是快被狗襲擊的時候時救她、惹父母生氣時挺身而出袒護她、或者是在河裡快溺死時,伸手救她上岸之類的事。該節描述與玄霧皋月的惡趣行為形成強烈對比。(詳見尖端版下冊p172-174;魔豆版下冊p254-256

8.《空之境界》/中出現兩位具有「過去視」的超能者,一位是在《忘卻錄音》/登場,逃避魔術協會封印指定,漫遊任教於各間學校,以害人為樂的玄霧皋月;另一位是在《未來福音》/登場,年老時失去未來視能力,隱身於觀布子市南鬧區小巷底,煢獨一生,卻以“————”為職志的觀布子之母,前面不是打錯字哦,奈須老師出了一道填空題考考讀者呢,書中真的沒有明白說出占卜師所期望的人生志業是什麼,或許作者猜想大家都能猜得到,所以未再贅述。如果真的看不懂,請別氣餒,試著回想該書的章名,答案自然分曉。至於為何具有同樣過去視能力的玄霧與觀布子之母兩人所作所為大相逕庭,那是因為性有善惡,人情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一旦擇定人生道路,種下了前因,勢必承擔後果,兩人的結局當然也將有所不同。

境界式/宜蘭設治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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